“手榴彈！扔手榴彈！給我把洋鬼子炸下去！機槍也給我狠狠的打，不用節約子彈！”王成龍沙啞的聲音大聲吼著，同時手中拿著一顆手榴彈把拉火弦給拽下來，然後向距離陣地已經不足50米的聯軍官兵，用盡力氣扔了過去。

這一小段陣地戰壕內7、8名守備軍的士兵，跟著王成龍一起，不斷向靠近的聯軍官兵狂扔手榴彈，還有1名操控輕機槍的士兵，對著聯軍官兵不斷的扣動著扳機，附近戰壕內的大部分守備軍官兵也開始向靠近的聯軍扔手榴彈，整條戰壕所有的輕重機槍，用最快的射速，向進攻的聯軍官兵傾瀉著彈雨，這時又有數以百計迫擊炮的炮彈落入了聯軍沖鋒的陣型當中，其中還夾雜著數十發大口徑榴彈的炮彈以及野炮的炮彈，讓向前沖鋒的聯軍官兵一片片倒在了爆炸聲中，不過聯軍進攻的官兵根本不顧及傷亡，繼續向中華帝國的陣地發起沖鋒。

這已經是茲烏托烏斯特城外西面，中華帝國皇家陸軍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的最後一道防線了，從1909年1月3日淩晨1點多開始，秘密抵達茲烏托烏斯特城的數十萬聯軍，已經連續對茲烏托烏斯特城的中華帝國軍隊展開了24個小時的猛攻，並且是同時從茲烏托烏斯特城四面一起發動猛攻，一副要全殲茲烏托烏斯特城中華帝國軍隊的架勢。

聯軍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從城外四面一點點蠶食著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的陣地，現在時間已經到了1月4日淩晨的1點多，目前茲烏托烏斯特城外東南北三面的陣地都已經落入了聯軍的手中，聯軍正在猛攻這茲烏托烏斯特城外西面中華帝國軍隊的最後一道防線，其他3面，聯軍已經開始對茲烏托烏斯特城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修建的城防工事展開進攻了。

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的師長發現圍攻茲烏托烏斯特城的聯軍，在兵力上遠遠超過第2師的2萬餘人，於是也沒有在城外陣地與聯軍展開死戰，而是采取節節抵抗的戰術，利用茲烏托烏斯特城外四面多道防線，大量殺傷了進攻的聯軍官兵。

不過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經過了一晝夜的激戰，雖然沒有硬拼，但是損失也非常之大，很多在城外陣地作戰的部隊都被打殘了。

王成龍連續扔了5、6顆手榴彈，把他身邊的手榴彈一直扔光了，然後王成龍迅速拿起一支沖鋒槍對著靠近的聯軍一頓掃射，在打完一個彈夾之後，又飛快的裝上了另外一個彈夾繼續開火。

不時也有聯軍的炮彈，落在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城外西面最後這一道戰壕附近，讓守衛陣地的第2師官兵損失在一點點增加，不時也有被聯軍子彈擊中的第2師官兵倒在戰壕中，王成龍附近的1名士兵大聲對他喊道：“排長，我沒有子彈了！”

王成龍附近唯一那名操控輕機槍的士兵也喊道：“排長，機槍沒有子彈了！”

這2名士兵沒有喊錯，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激戰，守衛陣地的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傷亡非常之大，王成龍所在步兵排的排長、副排長都戰死了，甚至排裏另外1個班的班長代理排長不久，也陣亡了，王成龍這個剛上任的班長，現在成為了代理的排長，不過王成龍卻沒有一點喜悅的成分，現在整個排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就是王成龍所在的連隊都沒有多少人了。

王成龍這時也把最後一個沖鋒槍的彈夾打光，他把手中的沖鋒槍一扔，拿起旁邊的一支帶著刺刀的步槍，沒有猶豫的高聲喊道：“上刺刀！和洋鬼子拼了！”

王成龍附近的幾名士兵聽到上刺刀的命令，沒有猶豫，馬上把刺刀上到步槍上，就是機槍手也撿起來一旁的一支步槍和一把刺刀，迅速把刺刀給安在了步槍上。

陣地上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的官兵已經不多了，並且很多人都已經打光了子彈，沒有了子彈的官兵都如王成龍一樣，拿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準備和即將沖上陣地的聯軍，進行最後的拼殺，人數占據優勢的聯軍，如果攻上了陣地與陣地上剩餘不多的第2師官兵進行白刃戰，陣地上這些第2師的官兵絕對沒有能活下來的。

王成龍咬著呀，頭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他知道白刃戰之後，自己可能活不下來了，不過他並沒有感到害怕，自己已經奉命連續放棄了3道防線，這茲烏托烏斯特城外西面最後一道防線，看來就是自己戰死的地方了，可惜自己還沒有成為將軍。

茲烏托烏斯特城內的部隊還有不少，也不知道上級為啥不增派援兵，就是不派援兵，彈藥倒是多送來一點啊！

不知道家裏的父母和小妹聽到自己戰死的消息，該有多麽傷心？鄰居吳嬸家的小梅，不知道聽到自己犧牲了，會不會落淚？

不過自己的拼殺技術一直在連隊裏名列前茅，怎麽也得捅死2、3個洋鬼子，不然自己可就吃虧了。

就在王成龍胡思亂想的時候，更加猛烈的炮火籠罩在了沖鋒的聯軍官兵頭上，而且都是大口徑的炮彈，數不清的聯軍官兵被炸死，王成龍看到被炸的血肉橫飛的聯軍，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第2師的炮兵經過一天一夜的轟擊，被聯軍的火炮摧毀了不少門，不過更困難的是炮彈已經不多了，很久沒有給守衛戰壕的步兵提供這麽猛烈的炮擊了。

在如此猛烈的炮擊中，聯軍沖鋒的官兵終於膽怯了，開始有人轉身向後面逃去，有了帶頭的人，越來越多的聯軍官兵退了下去，這次聯軍付出了巨大代價的進攻，馬上就要成功了，卻被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的炮兵給破壞了。

“團部命令，馬上撤入茲烏托烏斯特城內！”1名傳令兵在戰壕內一邊跑一邊高聲喊道。

王成龍一聽，對著身邊的幾名士兵喊道：“拿著槍，咱們撤退！”

很快王成龍帶著全排7名士兵，其中還有1名重傷員，跟著連隊剩餘的士兵撤入了茲烏托烏斯特城，王成龍並沒有在撤退的人群當中看到自己連隊的代理連長。

原來的連長早就犧牲了，副連長成為了代理連長，不過現在副連長的身影也沒有了，王成龍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連隊又該有新的代理連長了。

說是城市，但是茲烏托烏斯特城其實也就是一個大鎮子，並沒有城墻，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的官兵利用茲烏托烏斯特城邊上的房屋，以及戰壕，還有壘起來裝了沙土的麻袋，建立起來一道城防工事。

利用城外陣地阻擊聯軍進攻的機會，第2師把這道城防工事加強了很多，房屋之間都挖了戰壕，房屋內外墻都壘了一層裝滿沙土的麻袋，並且在外墻上弄出來射擊口，房屋內還挖了防空洞，使得城邊上的房屋成為了一個個小堡壘。

就是這些房屋被聯軍的炮火炸塌，防空洞內第2師官兵，也可以從房屋後面的出口上到地面，然後利用房屋的廢墟，繼續抵抗攻擊的聯軍。

王成龍帶著人剛剛越過了城防工事，就聽見有人大聲喊自己的名字。

王成龍一看喊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營長，馬上跑過去，喊了一聲：“營長！”

營長看了一眼王成龍身後的20多人，其中還有幾名重傷員，並沒有一個自己認識的，他能認識王成龍還是因為去年全營就有一名普通士兵報考沈陽陸軍學院，文化考試距離錄取的分數線就差了2分，這名普通士兵就是王成龍。

營長心裏暗嘆了一聲，不甘心的對王成龍問道：“王成龍，張力呢？”

張力就是王成龍連隊的副連長，也是代理連長。

王成龍還沒有說話，後面有人就哭喪的說道：“張副連長犧牲了！”

營長咬了一下牙，這場仗打的太慘了，自己營裏的幹部都換了好幾茬了。

營長伸手指著一個方向，大聲對王成龍說道：“王成龍，我認命你為3連的代理連長，你帶著3連剩下的人，馬上去那棟白色房子後面補充彈藥，團長就在那裏，會給你們連新的任務，傷員留下，我讓人把傷員送到師部附近的戰地醫院。”

“什麽？營長……營長你說，讓我當代理連長？”王成龍大驚失色的問道。

營長揮了一下手說道：“你們3連現在就剩下你一個排長了，你不當誰當，趕快去補充彈藥，聯軍馬上就會再次發起進攻的。”

王成龍回頭一看，果然3連剩下的20多人，包括重傷員，自己這個代理排長是官職最高的了，連長、副連長和其他排長，包括之前被任命的代理排長，都在戰鬥中犧牲了。

如果在平時，認命王成龍為連長，王成龍能高興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的，不過這時候營長認命王成龍為連長，王成龍沒有感到任何的欣喜，悲傷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對營長點了點頭，然後他就對著身後3連的士兵喊道：“傷員留下，剩下的跟我走，補充彈藥，給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除去重傷員外，王成龍只帶著3連剩下的18名士兵來到白色房子後面，馬上有人帶著他們進入了地下的一個防空洞，這裏面堆放了一批彈藥，不過王成龍發現這裏的彈藥並不算多，王成龍不客氣的讓3連18名士兵每個人都帶了數百發子彈和十幾顆手榴彈，還拿了一些槍榴彈，然後才走出了防空洞。

“誰是2營3連的連長？”王成龍帶著戰士剛剛走出裝有彈藥的防空洞，就有1名少尉在洞口外對著他們喊道。

王成龍趕忙說道：“我！我！我是2營3連的代理連長！”

少尉馬上急聲說道：“我是團部的參謀，快！跟我去團部，團長有任務給你們3連。”

王成龍點了點頭，看到不遠處有一片被炮彈炸毀的房屋，用手一指那裏，然後對剩下18名士兵喊道：“大家到那等我，洋鬼子要是開炮了，就趕快進入防空洞。”

隨後王成龍跟著這名少尉走進了不遠處一個隱蔽的防空洞，這個防空洞內有4、5個人，王成龍馬上走到其中1個人的身前敬禮喊道：“報告團長，2營3連代理連長王成龍奉命報道。”這個人就是安東省守備軍第2師1旅1團的團長趙東旭。

團長趙東旭先沒有跟王成龍說話，而是對著領王成龍進來的那名少尉說道：“趕快去把工兵連的連長給老子找來，現在老子手裏也就工兵連的人還多一些了。”

少尉馬上喊了一聲：“是，團長！”然後轉身就貓著腰走出了防空洞。

趙東旭這才打量了一下王成龍隨後問道：“你是2營3連的連長？”

王成龍馬上說道：“報告團長，是代理的，我昨天還是一個班長，連長、排長都犧牲了。”

趙東旭一揮手說道：“能活著打完這場仗，你就是正經八百的連長，老子到時候送你到軍校再進修一下，以後團長你也當的了，不過前提是你小子得把這場仗給老子打好了，對了，你小子叫啥了？”

“王成龍，團長，我叫王成龍。”

趙東旭點了點頭又問道：“聽你小子的口音是東北的？”

“嗯吶，我家是奉天省錦州市的。”王成龍說道。

趙東旭笑著說道：“呵呵，小子，你和老子還是老鄉，老子也是奉天省的，老子家離你家那也不遠，就在義縣。王成龍，現在你們3連能打仗的還剩下多少人？”

王成龍說道：“團長，算上我就剩下19個人了。”

趙東旭猶豫了一下說道：“19個人已經不少了，這場仗打到現在，別說咱們團，整個第2師都被打殘了，不過師長說了，咱們全師2萬多人，只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就得守住這個什麽烏，什麽特的城市。”

“茲烏托烏斯特城！”

“對，就是這個名，你小子看來有點文化，都能把這嘰裏呱啦的名字給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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